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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ychic universe 1.22—16:00】After

Last star:@Señori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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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lgur×Uki,左右有意义

●一点点赛博朋克感



    又一颗子弹擦着Uki的左边的遮挡物打在他斜前方的地面上,在黑夜里擦出一串刺眼的火花,身后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已经无法通过脚步声判断究竟来了多少人,只有腹部的剧痛强硬地占去大半的注意力。

    在心里问侯了几句追杀者的家人,Uki只能把更多的力气集中在双腿和眼前的路上,不断有各种子弹从身边呼啸而过,长时间的高强度奔跑也让他的肺部像是起了火,呼吸间都带起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但是所幸他还是及时在追杀者的视线之外跑到了目的地——一栋不太起眼的建筑,Uki绕到建筑后面,从半开的窗户里一跃而进,身体和地板相触时的冲击力差点把他痛昏过去,但还是强撑着坐起,咬牙开始给自己的伤口进行最简单的处理。

    Uki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腹部的伤口几乎要把他撕成两半,门外Fulgur和追杀者的交谈声在他耳中越来越远,眼前也像是隔了一层磨砂玻璃似的看不明晰。UKi真的有一种触碰到“死亡”的感觉,一股突如其来的倦意席卷全身,他想闭上眼好好睡一觉——

    ——直到有人把他一下抱离地面,脖颈处机械的冰凉一下把Uki冻醒了七七八八,但由于失血过多还是没什么力气,只能垂着头任由Fulgur把他抱进房间,小心翼翼放在手术台上。

    “嘶……说实话,fufuchan,你这样真的……很像那种到处找流浪汉的‘工厂’。”Uki被放在台上时被手术灯的强光刺得闭上眼睛,但嘴上还是不忘贫一句。

    Fulgur看了他一眼,Uki这才注意到对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医生的装束,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混杂着一丝浅紫的银色眼睛。

    Fulgur没有理会Uki的话,只是调整了一下头顶的灯光随后戴好了手套:“希望你下次再带着这种伤的时候还能跑到我这里来。”

    听这语气,多半还是有点不高兴,Uki很识趣地不吭声了,乖乖躺好任由Fulgur动手给他脱衣服处理伤口。

    Fulgur伸手解开Uki身上复杂的绑带,帮他脱下上衣后放平在手术台上,伤口附近的布料在血干了之后被揭下时无可避免地带下了一小块皮肤,Uki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越来越像案板上待宰的鱼。

    Fulgur在看见紫发少年腹部骇人伤口时还是无可避免地皱起了眉,手下的动作都一顿:“你又从政/府的人那里拿了什么东西?”

    Uki:“没什么,跟以前差不多……可能是今天运气不太好吧。”

    Fulgur心里很清楚Uki没说实话——至少不是百分之百的实话,但现在暂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把麻醉药打进Uki的静脉血管里,开始认真处理仿佛在Uki腹部开了一个大洞的伤口。

    麻药起效很快,Uki从开始还能感到伤口撕扯的疼痛到后面完全麻木只经过了几分钟,大脑也开始变得空白,眼前Fulgur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也逐渐模糊起来。

    “想睡就好好睡一觉,你之前的房间我没动过。”Fulgur低沉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失血过多造成的昏沉混合着麻醉在此刻彻底起效,Uki最后眨了眨眼表示听到了,随后呼吸就变得平稳了起来。


    Uki从漫长的睡眠中醒来后睁眼就看到了坐在他床边看书的Fulgur,此时地下诊所的主治医生脱下了所有和职业相关的衣服,只穿着居家的素色毛衣,四肢的红色金属也大大咧咧地露在外面,Uki甚至能看到毛衣领口隐隐约约露出的呼吸器。

    Fulgur的身上有很多人造的机械部分——这一点对于下城区的人们来说可是相当罕见,这些上城区有钱人眼中的老鼠们平时的日常活动就是每天从饥饿中醒来,然后像无头苍蝇一般在钢铁丛林中觅食,做着薪资微薄的工作。在此情况下Fulgur的诊所可以说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了,拥有一批先进的医疗设备,再加上他自己的学识和能力,在这肮脏破败的下城区便足以成为远近闻名的神医妙手——而Fulgur本人对这点并不刻意炫耀,甚至Uki觉得他在有意避免别人注意到他的身体状况,平时在外时也把会露出金属的部分用衣服挡得严严实实。

    在Uki走神之际,Fulgur已经放下了膝头的书,走过来摸着Uki的额头探了探体温,确认对方已经没有发烧的迹象后才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Uki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腹部已经被干净的绷带裹得严严实实,大概是Fulgur自觉包扎手艺不错,绷带上的一角还有他心情好随手签的名字。

    Uki还没来得及对现下的状况做出更多反应,就听见了Fulgur的问话:“这次你拿的东西没那么简单吧,带头追你的那个人军衔可不低。”疑问的句式,却是陈述的语气。说完后Fulgur便直视着Uki,和他异色的紫瞳在空气中撞出小小的火花。

    Uki听着Fulgur的语气,眼看着是没有理由继续隐瞒,于是低下头,片刻后反问Fulgur:“fuchan……你还记得我之前告诉你的事情吗?”

    Fulgur:“什么事情?你是指——”

    Uki没等Fulgur说完便取下脖子上戴着的项链,掰开中空的挂饰,从里面露出一块很小的硬盘接口,把它隔空抛给了Fulgur。

    Fulgur接过硬盘将它插在自己的个人终端上,全息屏幕上便出现了一套完整的个人信息——准确来说是完整的车票信息,是上城区和下城区之间唯一连通的车次,发车时间在半个月后,而主人是政府军官。

    “车票?你想去上城区?”Fulgur感到有些震惊。

    Uki在他查看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椅子前,平时他总是挂着一副温和的笑脸,现在却拉平了嘴角,低着头,Fulgur看不清他脸上具体的情绪。

    “去阳台上说吧。”


    其实去上城区这件事算是Uki不经意提到的。

那是几个月前的一天,Fulgur在夜晚的情事结束后从背后抱住Uki,感受着怀里逐渐平稳的心跳声,Fulgur抬手调高了室内的温度。

    “fuchan?”Uki在很小声地唤自己给Fulgur的专属昵称,或许是太累了,声音又低又软,猫似的,在Fulgur心上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他的声音也不由得跟着放轻:“嗯?”

    “你……有去过上城区吗?”Uki顿了很久才轻声问出这句话。

    Fulgur:“……为什么问这个。”

    Uki轻轻挣开Fulgur的怀抱,翻个身与他正面相对,垂下的眼睫在他漂亮的紫色瞳孔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是想去看看。”

    Fulgur抬手把面前的人重新压进怀里,没有选择正面回应。

    “以后再说吧,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Uki在彻底沉入睡眠前听到Fulgur用差不多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现在问题有些不一样了,车票已经到了Uki手上,事实上Fulgur并没有很坚决的立场阻止Uki离开,他们不过是医生和伤员的关系——再进一步,上过几次床的医生和伤员。

    Fulgur闭上眼,无法抹去的记忆此刻在他的大脑里翻江倒海,夜晚阳台的冷风也没能让他的脑子更清醒几分,无数画面像是鬼影在他眼前纠缠重叠。他感觉自己应该来根烟,而事实上也这么做了。

    烟头上猩红的火光在黑暗的室外显得格外清晰,Uki沉默着看着白烟升空后逐渐消散,硬盘被他用力捏在手心里,四方的棱角磨得皮肤生疼。

还是Fulgur率先打破沉默:“你如果不喜欢烟味可以告诉我。”

    Uki摇头表示没关系,但是Fulgur还是敏锐捕捉到了他下意识微微皱起的眉头,于是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按灭在栏杆上,随手丢到了楼下。

    Fulgur:“你没有好奇过我身体上的机械部分到底是是怎么来的吗,Uki?”

    Uki明显没料到他会选择这个作为话题的开始,但还是在思索后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回答:“你大概说过你以前出过事故,然后家里很有钱?”

     Fulgur闻言又是一阵沉默,就在Uki忍不住打算直接把自己的想法搬上台面说清楚时,Fulgur终于再次开口,这次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沙哑,好像在心里一惊和自己鏖战了很久:“你问过我上城区是什么样的,我当时其实可以回答你——因为我就来自那里。”

    Uki:“什么?”

    Fulgur把自己是机械手臂翻过来,给Uki展示印在靠近肩膀内侧的一个不易察觉的细小数字:“这是工厂统一的生产编号,前面的字母表示了公司名称和地址。”Fulgur抬头看着Uki,对方眼里的震惊还未彻底消散,“而这是一家专为政府军队服务的公司——或许直接称呼它为军火商也可以。”

    Uki的震惊在此刻达到了顶点:“你曾经在上城区服役过?”政/府的军队在这些底层的“老鼠”眼里自然落不下什么好名声,Uki从来没想过Fulgur会和那种人有什么联系。

    Fulgur:“没错……Fulgur Ovid确实曾经是政府的一员,也坚定地认同过他们的那套理论,但是……”他抬头看向月亮,下意识捻了捻手指才发现烟已经被他扔了,“那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就当我已经对此有了小小的创伤吧,总之我来到了下城区,并且对自己发誓不会再回去。”

    Uki:“……抱歉fufuchan,我想这不会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故事。”

    Fulgur拍了拍Uki的手表示安慰:“没事的Uki,我只是想说,我当然没有什么立场拦着你去上城区看看,并且那里真的有可能会更适合你。

    “只是这看起来确实很奇妙,我拼尽全力从那里逃出来,换了个身份想开始新生活,而你想放弃现在的生活去那里追寻自己的未来。”Fulgur闭上眼。


    Uki走的那天Fulgur还是没去送他,只是在临走前最后给了他一个很轻的拥抱。

    “再见,Uki。”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Fulgur才终于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这一切都那么阴差阳错,他们沿着与彼此相反的轨迹走上未知的远方,而中间短暂的交集更像是一场梦境,脆弱得一触即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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